石鲁
1919年~1982年
四川省仁寿县
石鲁石鲁(1919-1982),当代中国画家。原名冯亚珩,四川仁寿人。早年就学于成都东方美专,1940年赴延安入陕北公学院,从事版画创作,后专攻中国画。1959年创作《转战陕北》,名声日隆。后与赵望云创立长安画派。擅长人物、山水、花鸟。早期画风偏于写实,用笔坚实谨严,多画革命题材;后期画风奇崛劲健,常以华山、荷花为题,笔力纵恣雄豪。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主席、陕西省书法家协会主席、陕西省国画院名誉院长、中国画研究院院委等职。著有《石鲁学画录》、电影剧本《暴风中的雄鹰》等。
石鲁,原名冯亚衍,。因崇拜清初大画家石涛和现代革命家、文学家鲁迅而改名“石鲁”。15岁考入成都东方美术专科学校图画系,系统学习传统绘画,临习石涛、八大山人的山水花鸟,摹写扬州画派及吴昌硕等人的绘画作品,为后来的国画创作打下了基础,抗战爆发,投身革命行列。1944年调入陕甘宁边区文协美术工作委员会任创作员,他经常背着自制的画板为当地的老百姓以及老红军、小八路画素描速写。没有颜料和纸张作画,便搞木刻,解放初,被安排到陕西美协工作,先后担任西北美协副主任、《西北画报》社社长、西安美协副主席等职,与赵望云一起团结西北一批画家,为创建“长安画派”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文革”中受迫害,几近死亡。“文革”后重返画坛,担任中国画研究院院务委员,陕西美协、书协主席,陕西国画院名誉院长等职。为“长安画派”的再度兴旺不懈努力。其绘画犷率、硬朗,有“黑、重、怪、野”之喻。他画的山水画惊心动魄,高亢激昂。华山天险、黄河咆啸,表现得淋漓尽致。挺拔的松柏,冷峻的兰梅,用笔犀利,如刀刻刃勒,墨色酣畅,痛快沉着。只是由于他的假画太多,故其画价在艺术市场上遭低估,除非是可靠的来源。
艺术世界
石鲁(原姓冯,名亚珩)祖籍江西景德镇,其高祖因避税迁四川,贩药售棉成为巨商,遂家仁寿县文公镇,成为当地第一大粮户。建冯家大庄园,藏书十余万册。石鲁少时,家庭文化氛围颇佳,这使他具有一定的文化基础,但石鲁一直具有抗争精神,反抗私塾先生,反抗家庭。十九岁那年,他刚进入华西协和大学文学院历史社会学系读书不久,忽然退学奔赴陕西抗日前线,后到了延安,从事革命宣传工作。在文工团里,他为了革命,什么工作都干,也创作过木刻画。老实说,他的木刻画颇见才气,绝不亚于专门的木刻家作品。书法、文学、艺术他都颇有造诣。他后来提出“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
1959年,石鲁创作了《转战陕北》,奠定了他在美术界的地位。
正当石鲁创作旺盛之际,他创作的电影剧本《刘志丹》被批为反党事件,那年是1964年,他仅四十五岁。他遭到批判,受到强大的压抑,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文革”中又被逮捕,差一点判了死刑。他的艺术生命也基本上结束了。所以,他的正式创作生涯不过十几年。[2] 石鲁除几幅精心创作的名作外,其他的画,如《秦岭山麓》(1961年)、《秋收》(1960年),以及很多山水、竹子、梅花、人物等,虽然风格别致,与众不同。 有人说总结石鲁随意而作的画是“野、怪、乱、黑”,石鲁写打油诗反驳: 人骂我野我更野,搜尽平凡创奇迹。 人责我怪我何怪,不屑为奴偏自裁。 人谓我乱不为乱,无法之法法更严。 人笑我黑不太黑,黑到惊心动魂魄。 野怪乱黑何足论,你有嘴舌我有心。 生活为我出新意,我为生活传精神。
生平
1936年毕业于成都东方美术专科学校,1938年肄业于四川华西大学文学院历史社会学系。1939年入陕西安吴堡青训班学习。1938年投身抗日救亡运动,1940年投奔延安入陕北公学院,开始以画笔为宣传工具献身革命,因慕石涛和鲁迅,易名石鲁。在延安历任西北文艺工作团美术组长、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美术干部、《群众画报》编辑、延安大学文艺系美术班主任。1949年后历任西北美术工作者协会副主任、《西北画报》社社长、中国美术家协会陕西分会主席、陕西国画院名誉院长、中国美协常务理事等。1961年在北京举办“西安美术家协会国画研究室习作展”,十年浩劫中备受摧残,仍顽强斗争、坚持作画。1979年中国美术家协会在北京举办“石鲁书画展”。
石鲁虽没有在艺术院校任教,但他对培养艺术人材,倾注了不少心血,当今仍活跃在陕西及全国画坛的长安画派代表人物如催振宽、王子武、王宝生、王西京、徐义生、侯声凯等均得到过石鲁的倾心教授。
语录
生活为我出新意,我为生活传精神。
你画好了,传下去就是传统。
学画录
生活章
生活是画的源泉。画无生活若加工无原料。生活枯蝎,画必凋败。
生活为宽广复杂变动不息之海洋。然流有主从,主流为时代之脉搏,泛舟当随主流。然主从非截然割裂,主中有从,从中有主,善识水径者当明其联系也。 为画而生活则画死,为生活而画则画活。当有生活而求画,不当欲画而讨生活。 直接参加生活,始能将生活移入内心。间接旁观生活,只可将生活陈列于画面。 饱餐生活当贪而无厌,咀嚼生活当细而不烦。观物当面面观、变动观、上下观、远近观、四时观、表里观。无所不观,无微不至,必熟才能活。
生活之主体为人。观察体会人以类万物之情。观物细才深,观物广才远。若蜂之采百花而酿蜜,蚕之食桑叶而吐丝也。
观察生活洞悉物理,既要冷观、静观,更要热观、动观。要直观,亦要默观。
凡物之形质动静神情姿态,若不能活现于心中,则不足以言画。
画者观生活如赏画,才能使观画者如赏生活。人不留心者,画者当留心,人不为可观者,画者当观之,然后才能以画唤起人心。 画者观物当百看不厌,方使人观画一见钟情。刻意求生活,生活则不活,以情求生活,生活即活,是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也。
生活事物有大有小、有主有从、有正有反、有偏有侧、有平有奇、有里有外,画者所受求全,所识方真,所画方精。
画蒙生活为营养,生活藉画以显精神。画者当吃进生活尔后吐出艺术,若牛吃草而产乳也。从生活到艺术自有一番内功,非以模拟为能,如实为真。盖如实之实小实也,模仿之能小能也,而艺术之为艺术,乃在大真大实、至情至感上分高下、深浅、邪正矣。
画者体验生活如淘沙金,若非斗金过眼不视,则生活之金不知流逝多少。生活之美无穷,具慧眼者自能于沙中别金。
生活之矿藏在人民心中,而勘察开采之术无它,惟在将心比心也。
生活非千里以外去寻,亦非黄道吉日才有,画者若眼时时向下,即无时无处不在生活中矣。
画者眼中无处不有天地。以小观大,以深量宽,以细衡整,如此则所养扩充矣。行万里路与落十年户当俱有,浮萍生涯,岂能放出生活之花。
置身于生活斗争之外者,艺术之智慧与灵感不会降临在冰冷之头上。
生活不仅供养艺术之原料,是创作之源泉,思想之燃料,更当是陶冶我之熔炉。画者不经过生活之锤炼,岂能去锤炼艺术。
我的心永远不死。严酷的生活,把我锤炼成钢头铁臂,经过亿万年的思考,我终于找到了生活的真谛:闪光的青春,不能装在享受者的囊袋里;只有在创造者的手中,才会光辉熠熠!对于黑暗,我不会适从它,我要用千度烈焰把它烧死—也许到头来,也毁灭了我自己,但我纯洁的心,永远不会死去!--看我进击的雄姿,看我燃烧的足迹看我火红的历史。
著作
出版画集多种,创作有电影剧本《暴风中的雄鹰》。著有画论《石鲁学画录》等。
创作特色
石鲁是20世纪中国书画领域的革新家。他早年学习中国传统绘画,进入创作期以后,艺术大体经 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40年代和50年代,以比较写实的通俗人物故事画宣传社会革命,代表作有木刻版画《打倒封建》和彩墨画《长城内外》。第二阶段60年代,一方面以叙事、抒情、象征手法结合的巨幅历史画《转战陕北》取得了突破,另一方面以《南泥湾途中》等一批新花鸟画成为“长安画派”较有影响力的画家。第三阶段70年代,他以花鸟大写意为主,创作了一批极具个性化的诗、书、画、印,具有强烈的主观表现性,以强力提按的用笔和激烈抒情的品格构成了对传统书画的变革,成为书画由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转变的艺术家。
石鲁书法
画家中的木刻家
记者:我们该怎样看待石鲁绘画和书法之间的关系?又该怎样赏读石鲁这些绘画、书法俱佳的作品?
石丹:石鲁的书法,早期并未形成自己的风貌,所以,那一时期画上以穷款为多。但到70年代,他独特的字体风格已经形成,所以画面上长款居多,很多画上的长题已成了画面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给画面增色不少。
在艺术上,石鲁刻意求新,他藐视任何成法,不愿跟在别人后头亦步亦趋。即便对于他一生最为崇敬的石涛,他也只是追随其神韵而不仅仅摹拟其笔法,出现在他笔下的山水,没有一幅是拟石涛的笔法所作,但却又有很多地方带有石涛纵横姿肆的神韵。石鲁在70年代作了很多的动物画,有驴、有猫、有鸭、有虎等等,往往寥寥数笔就已神态毕现,而且最为可贵的是都只带有书法的金石味,而没有韵味。是“写”出来的动物画,和国内任何动物画家的风格都不相同,这些,都是他的一种特立独行。石鲁说过:“师古当观其变,师其创造之心可也。至于陈法当识之为具。至于技术,则古、今、中、外,各家各派无所不师。”这一观点,和石涛和尚的“泥古不化者,是识拘之也。”“无法而法,乃为至法”的观点是相印证的。石鲁认为:“画之结体,则以抽象而具体化,如观书体真、草、隶、篆以悟画,观其屋漏痕、墙裂痕、骷髅痕、乱柴纹、卷云纹、解索纹、劈斧痕、披麻纹、弹窝、矾头等等,而创各种笔法。”
艺术是时代的产物,不同的时代具有非常不同的内容和形式。在艺术实践上,与其说石鲁非常重视民族传统中的“书骨、乐韵、诗魂”和“笔法、墨法、章法”这些文人画的要素,倒不如说他更倾向于反对僵化的保守思想,锐意探索我们时代的文化内涵和美感形式,追求情感的形象和意象造型,在继承具有独立审美价值的笔墨的基础上,摸索适应新内容、新形式的表现技巧,抒发时代豪情,表现民族气魄,把画家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极致。
著名评论家殷双喜说:“石鲁一生都渴望自由,艺术就是他的自由的形式和表现,他后期作品中有一种高度紧张的情绪,一种和现实不和谐的点、线、面。那跌宕不平、苍渴奇崛的笔墨和生涩凝重、斩钉截铁的书法,正反映着他在现实中的不自由,他企望以艺术中的大变法、大自由来反抗现实给予他的迫害。石鲁的伟大和悲壮,就在于他一生中无论遇到多少艰难挫折,都不改其志、执着的追求的大真大实、至情至感的理想境界。”而著名艺术评论家刘曦林在《石鲁的人生旅程与艺术风神》一书中说:“石鲁是个天才,全才。在当代艺坛上,很少有人像他那样同时具有形象思维和理论思维的敏锐,同时在诗、书、画、印的综合成就上达到如此的高度。”[6]
作品评析
“1959年,石鲁创作了《转战陕北》,奠定了他在美术界的地位。石鲁若无《转战陕北》一画,他在美术界的地位就不可能有今日之高。《转战陕北》的成功,关键在于他画了别人从未画过的题材,历史上有人画过北方的雄伟高山、长松巨石、飞泉流湍;也有人画南方平缓山水、草木葱茏、云兴霞蔚;因此,画南北方的山水都有现成的技法可供借鉴,但也很难突破。历史上从来没有人画黄土高原,石鲁画了,他画得很费力气,但他成功了。画上没有一棵树,一棵草,全是黄土,但他表现得好,令人耳目一新。用今天一句流行的话说:他填补了画史上的一个空白。接着,他又画《延河饮马》和《南泥湾途中》,虽然画得很好,但比《转战陕北》逊色多了。因为他用传统的方法多了一些,他的传统功力又不十分过硬。当然,比那些因循守旧的作品不知强胜多少倍。再接着,他又创作了《东方欲晓》、《树大成荫》、《家家都在花丛中》等。由于石鲁天才颖悟,又有文学修养,他善于发现、捕捉美,也善于作艺术的处理,画出来皆不同凡响,令人一览难忘。 ” ——(陈传席《画坛点将录》)
人物评价
石鲁是长安画派的领军人物,他的画作是中国最早进入国际市场的近现代书画作品。
石鲁年轻时只身赴延安参加革命,枣园星灯、山颠塔影、皇天后土、古塬狂飙成为石鲁主要的创作题材。有人说石鲁的作品“野、怪、乱、黑”,对此石鲁以诗应道:“人骂我野我更野,搜尽平凡创奇迹;人责我怪我何怪,不屑为奴偏自裁;人为我乱不为乱,无法之法法更严;人笑我黑不太黑,黑到惊心动魂魄,野怪乱黑何足论,你有嘴舌我有心。”石鲁是位极具灵气和创新的画家,黄土高原和陕北风情既寄寓了石鲁对那段革命历史的深情回忆,也表现了他对美和美的价值的全新理解。这种独特的创作手法使他成为了二十世纪中国画坛上最具反传统色彩的一代大师。
我对石鲁既短促又悠长的一生的理解,仍然认为他对艺术以至人生的意义,是持永不止息的探索态度的——王朝闻
对于石鲁和西安画家来说,黄土高原和陕北风情既寄寓着对那段革命历史的深情回忆,也表现了他们对美和美的价值的全新理解——朗绍君